我想做的很简单:我不希望我所经历的那些没有必要的、冗长的、痛苦的学习过程在我的学生身上重演。
从前,我一直对那种传统领域或行业的老师傅心存敬畏,因为无论如何,他们的手艺是花了十几二十年年从他们的师傅那里习得的。事实上在旧时代,任何一个萌新,在没有任何人情关系的情况下想真正习得一门技艺怎么都得花上半辈子的时间。师傅老的要死,徒儿一把胡子,一如往常,倒了稀屎洗盆子,但他不知道这是师傅的最后一坨屎。
“你也成家了... 我这儿有个方子... 你拿上...” 师傅躺在床上,颤巍巍的递给徒儿一张皱巴巴的纸。
“师傅,我不能没有你。” 徒儿斯德哥尔摩综合癌发作,飙热泪。
“饿啊 ...”
“师傅!师傅──!” 回音。
打开纸条一看:“原料入锅前需浸冷水搅拌一夜。”
原来,这么多年师傅给我的原料都是预先炮制过的。
耗尽一生心血,他终于领悟到,师傅从头到尾只教了一课:
套路。
这么重要的知识点怎么能不传承下去?
这是学习?
这是政治。
我刚开始学编程的时候,非常自负,觉得自己不需要任何活人的指导,光凭自己找到的资料就可以吃透所有的内容(事实证明就是不需要,虽然确实走了弯路,浪费了大量宝贵时间)。
每天晚上9点睡觉,凌晨2点起床,悄悄来到公司(是家工厂),跟门卫点个头,上5楼办公室,锁了门,脱光(广东的夏天),就坐在我的格子里看书看视频,敲字母,天亮了就上班。这样坚持了3个月,终于,脑子糊成了一片。
那时,我已经不再惧怕编程,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如果有的选,我选择恐惧。厌恶会让我主动疏远,而恐惧不会。
问题出在哪了呢?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讽刺的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技艺在你真正习得之前你是不会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的。WTF???
慢慢的,做了几年程序狗后,我发现问题出在了我接受的信息是被炮制过的。如果你在想,八成是那种咽“嚼过的馍”什么的吧,错了,那是好事儿,因为嚼过的馍里面不但有馍,还有老师的唾液淀粉酶(说不定还有口红什么的),有养分还好吸收。问题是他们不但不嚼反而往里面掺东西,不知道是墙灰还是什么,总之做出的来的东西要大,要长,然后就给我往里塞。很难受。
那时我连语言携带的所有全局常量、函数甚至是类库方法都背。你不糊谁糊?
真正习得编程这门手艺之后,我对那些将我“领进门”的“老师”没有丝毫的感激,相反,我只是感到愤怒。
两年前,我就想着行不行,要不我来?不就是个技术活么。
不讲不知道,以前以为讲课是个技术活,靠智商。琢磨着出了些课程发现,原来技术只是基本要素,最重要的还是要能摸到对方的心,摸着说,人家才听得进去。这特么是心理咨询师的工作啊。
然后就有了表严肃。
为什么起这这么个名字呢,没意义。挺好,我来赋予它意义。